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一招越用越顺手了。
爸:我的孩子怎么会是个同性恋?我好想死。
我:小孩是同性恋你就想死?精神这么脆弱?根本不是小孩同性恋让你想死,我看你这样脆弱的心灵遇到任何打击,就受不住了,就想死。
现在经济全球倒退,万一以后还有很多比小孩同性恋更大的打击,那你怎么办?说这种话的人就是精神不适应这个世间,今天不因为小孩同性恋寻死,明天也会因为别的事郁郁而终。你赶紧去运动吧,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爸:女同性恋以后要怎么办?怎么结婚?
我:我找个没房子的女的一起住,我有工作有房子,领养的小孩不就和我姓了吗?我一个女的,嫁出去你家就没人了,我找女的过了,你多一个女儿养老,多一个姓x的小孩,不会绝了后还不用给嫁妆,不是比我和男的结婚更好吗?你自己算一下是不是赚了。
爸:天呐,好有道理。
有种用屎做出武器和屎搏斗得有来有回的屎感。
看到倪匡从文革中逃难的过程,让我难过的是,每当我看一个中国人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和才能,都会感到悲哀,我看到遍地死掉的可能性。比如说初高中被夸文笔好有灵性的同学,如果在自由的环境中可能成为小说家,甚至有机会得文学奖,可他们最后选择入党考公用那支笔去创作歌颂共产党的红色作品,写翻来覆去的口水话申论,我见过许多有才华的中国人加入“内卷”,按照统一不合理的标准像锯木厂的流水线,把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曲线和美感的自己变成无数备用标准尺寸的牙签木燃料中的一支,独特的才华在这片土地折损磨光。汤唯,在国内被雪藏演不了好电影好剧本被像雷佳音那样的中年男星羞辱,出国后自由发展拿了奖成了更加著名的影后。我知道并非所有人离开中国都能成为汤唯倪匡,但囿于这片土地的人们早已失去了这些可能性,很可惜。
一些随身带刀的注意事项(以前零零散散说过,但最近看到好多女性讨论,就再集中说一次吧)
而且必须要提醒的是:随身带刀即使可能帮助你在社会气氛紧张时增加一定安全感,通过恐吓作用降低被熟人骚扰的概率,也可能关键时刻增加你逃离突袭的机会,但是哪怕身体上不会受伤,你心理上也一定会难免留下创伤——刀的存在也是伤害。
一个一直带着刀的人,会始终对自己生活的环境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刀会不断提醒你严重威胁的存在,所以也会更容易有紧张和恐惧。我回想自己那十几年的成长生活经历时,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的性格里那些尖锐的也许太严酷的、焦虑的部分,也是因为我一直带着刀才带来的。
刀让我似乎可以摆脱掉小时候生长在社会底层乱世感到的那些不安,但另一方面,无论我后来到了哪里,逃了多远,刀也都在提醒我那段记忆的真实。在我后来活得更安全后,那种后怕的恐怖甚至要比当年置身其中时感受到的更强烈得多,也更痛。不得不说,我可能是要用一生去适应和消解那段创伤的,有时也会想,如果离开后也就不再带刀了,会不会我可以变成一个更温柔的自己。可是我没有再选择的机会。
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这整个国家的那么多女性也都开始讨论带刀的问题了,我曾经还以为只有在东北90年代的环境里才会呢。不得不说很悲哀,有一种逃了这么多年又要被噩梦追上的感觉…… 还能说什么呢,说出来的都是让我自己厌倦的话。
We live in a twilight world.
There are no friends at dusk.